宝安只能算的上是个小地方,人烟稀少不为过,陈然挑这里登岸,看重的就是这个,若是其他处太过惹人注目,高长恭虽然不用担心,但是潘缪一行人那可是被武林公认的魔头,加之王无邪尤毒这两尊绝世杀手,神行太保也在一行人中,仇家太多所以还是低调行事最好。
很多事陈然都想到了,唯独这凌伯出现在码头口他没有想到,想着家里老头子能把风炎骑派过来已经是给面了,想不道居然是自己也过来了。
最让他心惊的是,陈权开口要见得人就是虞孟妍、潘缪!这又是打算干什么?莫非这样真有干系?行尸走肉失魂落魄走到众人面前瞄了一会潘缪,又看了会虞孟妍。
潘缪嗔怒道“小子,你要干嘛,老夫不是你那小媳妇不好看!”
陈然“.......”
虞孟妍歪过头也是不解看着陈然,对潘缪那话置若罔闻,其实她也习惯了这种揶揄“有什么你就说,别扭捏像个女子一般作态!”
陈然叹息道“你们俩随我去见个人,其余人跟随凌伯走就是了,这一行我们先往长沙罢!”不知为何,他现在有些开始担忧起来,自己回了长沙还想离开吗?
虞孟妍与潘秘跟随在陈然身后,一名黑甲骑兵在前引路,虞孟妍突然问道“诶,见谁啊,这么大气势,连你这个南陈世子都颤颤巍巍,这可不像你往日作风啊?”
陈然依旧没有回头,也不言语,潘缪大笑“你难道不知去见谁?”
虞孟妍一头雾水“谁?见谁也不会这般姿态吧?”
潘缪指了指前面那一骑黑甲骑兵“风炎骑、黑甲骑这都是长沙思王陈权的直属骑兵,都是沙场纵横之辈,都出现在这里你难道不觉得奇怪?”
又指了指陈然“你看到没有,这小子只从跟那老者商谈过后神色大变,所以...”潘缪欲言又止,虞孟妍不傻,这还猜不出见谁,那就真要头撞南墙死了得了!
一字一句惊呼道“长!沙!王!陈!权!”
潘缪一笑“也没事,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,你心态这般好,老夫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,这种气度...”还未说完就见得虞孟妍脸色一片铁青,双手互掐都快掐出血来,内心苦楚难以演变,暗道:早晓得不来了,怎么就不多问几句,若是这时候回头还来得及嘛,再看潘缪神情这要是回头了还不被笑死去,想到此处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了,见就见罢!
转过几处街角,一处人稀摊位前,这家卖的事草鞋,三国时期刘备刘皇叔就是靠编织草鞋过活的,那名黑甲骑兵在这摊位前停驻翻身下马对那名编织草鞋的老者道“王爷,世子到了!”
那名老者依旧没有抬头“嗯,你去吧!”
“诺!”骑兵翻身上马狂驰而去,留下一线烟尘,陈然解下刀放在一旁,撸起袖子拿起一旁的木桩拿起草也编织起来。
虞孟妍揉揉眼这幅场景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到,那名老者似乎就是街边卖草鞋商贩一般,一身麻衣脚底穿着草鞋,身侧一捆捆干草等待着老者编织。
这人是陈权?
心里奔涌,南陈最具实权的王爷,上回北周丰州之战,就是眼前这位老者率众杀入丰州大败北周的?怎么看都不像,两父子无言手里翻飞编织着草鞋,老者聚精会神丝毫不理会众人,陈然也就在一旁默默编织手里的草鞋。
潘缪实在看不下去了道“老弟,你要玩到啥时候?我就算了,这你日后的儿媳妇在这寒风里也不是个事吧!”
虞孟妍一踢潘缪,陈权抬头道“稍等会,编完这个我们就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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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楼雅间里,四人面对面而坐,陈权亲自给潘缪倒酒道“得麻烦老哥了!哎呀,怪不好意思的,这把年纪了还要让你带着我儿子四处跑,于心不忍哈于心不忍!”
老弟?陈然一愣与虞孟妍相视一愣,陈权道“六王却邪刀是白马武学,是潘缪老哥教我等的,只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,结果到你这又拜师他门下,到也说是缘分!”
潘缪一摆手大笑“哎呀,还别说那年沧州一别,总得有个四十年了罢!想不到那时你南陈六个兄弟如今都是显赫一时的王爷了,真叹时光荏苒呀!”
四十年?潘缪叫陈权老弟,那意味着他年龄要大些,可看潘缪样子不过中年,心骇欲绝莫非神品还可以容颜常驻?
陈权一抬眉看了眼红着脸低头只吃饭的虞孟妍笑道“虞小姐,多吃些,莫要说我南陈没有礼数,回了家说起饭菜不管,那你爷爷怎么会答应把你嫁过来?”
潘缪一听大笑,两个人都是狂笑不止,陈然也是无奈,虞孟妍支支吾吾道“没,没~没事,我本,本身就吃的不~不多!”
陈权拿起酒杯站起身来到虞孟妍身旁道“本王,驰骋沙场数十载,对于小然子自然是少了管教,你以后要多多担待,但凡有些不妥直接上手,我应允的,怎么打都行!”
虞孟妍诧异道“怎么打都行?”
陈权不经莞尔“怎么打都行!”陈然一愣,这还得了,以后还混不混了,这饭要吃下去,自己还不得被卖了!连连摆手“别啊,老头你这是把我当猪卖呀!”
陈权上下打量陈然道“你还没有猪值钱就算了!”
“噗嗤”虞孟妍一下笑出声,这王爷也是跟陈然一个性子,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,两人除了长得有些不像性子倒是有些像的,甚至这陈权长得很像方不寒,陈然倒像捡来的!
陈权笑了笑“今年难得都在我南陈,我这个东家尽尽地主之谊不过分罢,就这么定了等下我们一同回长沙!”
虞孟妍连连摆手“我家爷爷不会应允的,这等事还是秉明后最好....”
陈权一瞪眼“本王说的在这南陈就是道理,虞羽若是不服来我南陈来抢嘛!哈哈”潘缪缓缓将酒饮尽红着脸道“就是,虞羽那老古董还够本事来抢不成?”
陈然发觉这两人酒过三巡就开始说胡话凑到虞孟妍耳边道”无事,晚些修书一封给家里,就说今年年关在南陈拜访项家就是,不是还有生意没有商讨完成嘛,待在南陈就是!“
虞孟妍心里一阵无奈暗道:这些都不关键,还不是想要她留在南陈共度年关?想起金楼时答应跟他一同去南陈去长沙那枫林院里请她喝酒,最少这欠账总得要还。
看着王爷和潘缪,两人酒劲上来,两人彼此吹嘘着陈年往事,陈然也听得百无聊赖无聊的紧,她一使眼色,陈然立马会意,缓缓离开雅间!
出了雅间虞孟妍冲天长呼一口气“你家老爷子,果真是豪迈的紧,也不认生,拉人就能喝酒呗?”
陈然一拍胸脯立起一个拇指“开玩笑,我长沙思王手底下要是酒都不能喝只怕早就赶出了军营,太难了些,老头那酒量比韬略更甚,我跟大哥加王兄都没有灌醉他一次,鬼晓得他酒量极限在哪里!”
虞孟妍一叹气,这王爷不讲道理,酒量,脾气宛如跟陈然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,好奇道“王爷是怎么找到王妃的?难道是抢来的?”
陈然一笑“那就不好意思了,是我母妃抢了我父王,你一辈子都想不明白!”
虞孟妍脸色一沉心里如惊涛骇浪“啊?不会吧,这也太....”
陈然接替说道“匪夷所思对吧,可事实就是如此,我母亲我自是温婉动人,但是这事我所了解也不多,但确实是我母妃抢了我父王然后成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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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孟妍站在楼台上,风中凌乱,寒风吹起红色一群,像极了那楼前池里的红鲤鱼,陈然笑道“可说好了,你别学我母妃就是!”